洛杉磯華裔前副市長陳紓樺(Raymond Chan)本週三(3月27日)被判定犯有諸多重罪,包括敲詐勒索、賄賂、欺詐及向調查人員提供虛假陳述。這起事件不僅令地方行政陷入陰影,也凸顯了政府與商界間深根的問題。
根據了解,陳紓樺涉入洛杉磯市政府與地產開發商之間計畫「利益輸送」(Pay-to-play)的龐大貪腐案件。
聯邦陪審團在幾個小時內就做出裁決,認定陳紓樺在所有12項罪名中均有罪。量刑定於6月10日進行。陳紓樺的律師約翰·哈努斯(John Hanusz)告訴法官,他的當事人將提出上訴。
在整個審判過程中,哈努斯辯稱陳紓樺並非前市議員何塞·胡薩爾(Jose Huizar)主導的犯罪集團的一部分,胡薩爾近期因敲詐勒索和逃稅指控被判處13年監禁。哈努斯在判決後告訴法官,「這個案子從以前到現在都是胡薩爾主導」。
檢察官卻描述陳紓樺為涉及案件的重要人物,他參與了將地產開發商與擁有開發審核權的胡薩爾,雙方拉攏起來的活動,其中還包括幫助胡薩爾秘密解決了一名前助手提起的性騷擾訴訟。
宣讀判決後,聯邦政府律師沒有立即發表評論。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陪審員在離開法院的路上告訴《洛杉磯時報》,檢方的指控「非常紮實」(very solid)。
檢方表示,深圳新世界集團(Shenzhen New World I LLC)的所有者向胡薩爾提供60萬美元的抵押品,使胡薩爾能夠獲得銀行貸款並償還助手的和解費用。而深圳新世界集團就是洛杉磯市中心「洛杉磯大酒店」(L.A. Grand Hotel)的老闆。這位老闆後續提議建造一座77層樓的摩天大樓,並得到胡薩爾的支持。
當時,胡薩爾正在爭取競選連任,與資深前洛杉磯縣參事格洛麗亞·莫利納(Gloria Molina)競爭,鉅額和解金的到來適逢其時。
檢方證人稱,當時胡薩爾認為性騷擾案可能會結束他的職業生涯。而2015年大選期間,秘密交易的細節並未曝光,胡薩爾當時就輕鬆擊敗了莫利納。
有罪判決還涉及陳紓樺與另一家中國開發商的交易,該開發商試圖重新開發「洛杉磯活力娛樂中心」(L.A. Live entertainment complex)對面的豪華酒店。檢察官稱,陳紓樺在該市工作期間幫助成立一家公司,該公司將開發商深圳合正(Shenzhen Hazens,音譯)作為客戶。
檢察官稱,在擔任副市長期間,陳紓樺向市政府官員施壓,要求支持Luxe計畫。他們說,在離開洛杉磯市府的工作後,陳紓樺收到開發商的報酬,因為他為該項目通過洛市審批程序所做的工作。
陳紓樺是市政廳「利益輸送」調查中最後一位受審的被告。去年認罪的胡薩爾承認,他接受在他所在地區開展業務的房地產開發商提供的豪華酒店住宿、賭場籌碼、音樂會門票、競選捐款以及一系列其他好處。
陳紓樺曾在退休表彰會上致詞,表示自己幾十年的公共服務生涯,最驕傲的是他可以團結不同部門團結合作,共同引進投資、就業和房地產開發案等。他還傳授自己的領導藝術和做人準則,「人們因為你的能力而尊重你,因為你的幫助而喜歡你」,「但你一定要謙虛」。然而,時過境遷,現在回憶起來格外諷刺。